蒋羽然内心生出古怪的情绪。
蒋羽然转头认真的看着他，“方才徒儿并非对你不敬，只是觉得有点奇怪。”
这两种心情太过于纠结，以至于左右着他的心绪。
说出来这些话其实是有些难为情的，但跟师父相比较起来，显然师父更加重要。
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畜生，自己都有些厌弃自己。
银沐忽然笑了，“嗯，不生你的气。”
活了数百年，居然对自己的徒弟生出那种心思来…
银沐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，而后轻笑一声，似是自嘲，“你不懂。”
不然又怎会特意跟他解释这些，小徒弟也是不舍得他难过的吧？
也就是说，他并不是没有半点感觉的吧？
也就是说…小徒弟并不讨厌他的触碰？
蒋羽然看了他一会儿，确认是真的没事，才放了心，“明天要去见我爹，师父你稍微友善点，我怕我爹觉得你对我不好，然后又担心我。”
小徒弟就是个小孩子而已，能懂什么？
他天赋如此之高，自己又怎能忍心折断他的翅膀？
“那是排斥？”
他叹了口气，“哎，师父你答应过我不论怎样都不会和我生气的。”
银沐闭了闭眼睛，站了起来，神色已经恢复如常，“吃饭吧。”
银沐并不需要吃饭，他也没心情。
他不懂？
他不懂，他一点都不懂。
“也不是，就是有点不太自在。”蒋羽然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银沐点头答应，“好，我会的。”
银沐沉默了下来，静静的望着他。
师父到底想说什么？
饭后，店小二来收拾桌子，蒋羽然让他准备了热水洗了澡，然后又趴回床上睡觉。
这个时候他就会想，真希望小徒弟永远都长不大，就这样挺好的，他可以永远陪在自己身边。
“不是讨厌。”蒋羽然奇怪的看向银沐，师父怎么会这么想？
“怎么了？”银沐面色如常的在他旁边坐下。
懵懵懂懂的，什么都不用管，被自己护在羽翼之下。
银沐神色微变，轻声，“怎么奇怪了？”
这是为世间所不能容的，可他又无法做到远离然儿。
不过这样挺好。
“就觉得很古怪，不太像师徒之间，好像有点太亲近了……”他迟疑着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。
“所以刚才才讨厌我碰你？”
可又想他能振翅而飞，翱翔与天地间。
他的命都是师父的，就算师父想要收回去，他都不会怪他，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恨他呢？
他是最怕老爹唠叨了，大概是一个人将他带大的原因，又当爹又当娘的，所以才会如此。
“好…”他看银沐心情似乎并不太好的样子，最终也没问出声来，便坐下开始吃饭。
他就站在原地，目光有些幽深。
只要一想到日后他长大便会成亲生子，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，那种感觉他不敢去想。
银沐摇头失笑，小家伙对他倒是一点也不防备。
蒋羽然这才笑起来，“嗯。”
他什么都不需要懂。
他皱了皱眉，将筷子放在桌子上，稳了稳心绪，“师父。”
蒋羽然即使在吃饭，都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灼热的目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