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深挑眉,回头对周臻道:“周叔,前面路口左转,甩掉他。”
擦!!!
敢插米大爷的队?
是她缠着叶振国,让他想办法阻拦厉封昶和米深,随即叶振国便跟她透露了一点。
米深关了手机,舒舒服服的靠在座椅上,吩咐前面的司机,“周叔,我们去四叔公司吧。”
“爷爷,您不管爸的死活了吗?”
真别,这件事她还真知道!
周臻一向开车稳重,可是今这车,从机场出来之后,就一直时快时慢,很不稳定。
叶茯苓委屈,“爷爷,我才是最配站在封昶身边的人,我爱他,所以我不能容忍别的女人在他身边,甚至结婚!我当时只是想让爸给封昶施压,哪怕暂时不要公布和米深的婚期,可是我没有想到,爸他会烧毁封昶的货物!”
她错了,那个男人一开始就是这么冷血!
对上叶老审视的目光,叶茯苓忽然不出话来了。
排队结账,前面的人拎着糕点离开,米深刚往前迈进一步,刚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,斜刺里伸出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,“麻烦这个也算一下。”
周臻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点头,“那您坐稳了。”
而叶老已经从她的沉默中得到答案。
大致是,因为叶家上门对被害警察的家属致歉,双方达成协调商议,最终叶家赔偿受害者家属两千万做补偿。原本的罪名由故意杀人,变成了失手伤人致死。
米深拿了个干净的托盘,绕着橱窗挑选食物。
——
她的眼神格外冷静,叶茯苓对上她的视线,宛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,瞬间冷静下来。
叶老凉凉的看着她,却没话。
墙倒众人推,叶家风光时得罪的人可不少,有多少人巴不得叶家倒台,上前来狠狠的踩一脚。
米深点进去扫了一眼内容。
何婧垂眸,神色间带着无奈,“伯父被抓走了。”
叶茯苓一呆,唇色颤抖。
但是当时她只知道,叶家要在货物上为难他,却不知道父亲会放火烧了那批货。
他挥了挥手,“事已至此,我们也只有听由命了,你回去吧。”
叶老年纪大了喜欢清净,没住叶家宅院,而是住在这附近的公园别墅里养老,叶茯苓跌跌撞撞的跑出叶家大院,驱车前往。
她看看地上未干的血渍,神思恍惚,“何婧,我爸捅人了,我爸捅人了……”
他们的车后面确实跟着一辆红色的跑车,造型别致,跟周臻的一样,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的车后。
米深从机场出来,就看见了手机上刚刚推送的新闻——
他闭了闭眼睛,神情疲惫,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,“糊涂啊!”
叶老早已退圈,曾经再厉害,如今也不顶用了。
叶老睁开眼睛,微仰着头,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,此刻被浓浓的失望填充。
——
她闭着眼睛,一会就有点晕车了。
叶老已经合上了双眼,摆明了不想再多任何话。
汽车驶了一路,米深本来闭着眼睛,忽然又睁开眼睛来,“周叔,怎么了?”
“好。”
米深则勾了勾唇,“周叔,在前面的蛋糕店停一下,我买个点心带去给四叔吃。”
叶老的目光审视着她,“几前你爸暗中拦了封昶公司的一批货,还称违规一把火烧毁了价值几千万的货物。这件事你知道吗?”
她也绝对相信,他能做到这么冷血!
她着着,声音渐渐下去。
“嗯?”米深闻言回头看了一眼。
一座临湖而建的独栋别墅,格外幽静。
她一边叫着,一边要爬起来冲出去。
好似不如赖活着,叶振国的倒台,叶家虽然还有个叶寒,地位却已经大不如从前。
叶茯苓不死心,还想再话,旁边一直照顾叶老的佣人压低了声音道:“姐,您先回去吧。”
如果那名警察死了,那叶振国的罪名就更大了!
眼看路口在即,左转绿灯已经开始倒数。周臻提了一口气,在绿灯到“1”的刹那,加速通过了路口,几乎就在他们的车通过以后,绿灯就变成了红灯,后面那辆红色的汽车被成功甩掉。
叶振国也由死罪,变成了终身监禁。
她虽然不懂政治,却也知道,杀人不是一桩罪名。
周臻松了一口气,“总算甩开他了。”
蛋糕店里,推门进来便是食物飘香。
叶茯苓眼含泪珠,“这都是诬陷,爷爷,您可一定要救救爸爸。这肯定都是陷害,是谁?要置我们叶家为死地。”
“爷爷,我去找爷爷,他一定有办法。”
“爷爷。”叶茯苓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,眼泪婆娑的完了刚刚发生的事情。
佣人拿过电话,叶老戴上老花镜,颤巍巍拿起电话一个个的联系,起先还能跟对方讲上两句,但多是推托之词。后面的电话,压根就打不通了。
何婧拉住她,“叶姐,清醒一点吧。”
陌生人擦过她的肩膀走过,米深脑海中忽然浮现刚刚那辆火红的跑车。
“叶振国落马,涉嫌失手杀人、贪污受贿等多项罪名,于今日上午九时判刑终身监禁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”
叶茯苓挣扎着要起来,“不,不,一定是他们搞错了,为什么抓我爸?我爸身份那么尊贵,他们胆敢抓我爸!”
叶茯苓匆匆跑进去,惊的老爷子一口汤药喝在嘴里,一下被呛到了。
“……”叶茯苓呆住,“不可能!”
“好。”
毛贝贝和容焰在暖城待了一个星期,就飞回海城去了。
米深眉头一拧正要发飙,抬眸看清站在身侧的人时,话却僵在了唇边,面露震惊。
叶茯苓摇头:“叶家爷爷跟您是世交,而且,我还救过他,封昶不可能这么冷血……”
叶茯苓神情怔怔,一阵穿堂风吹过,她猛地激灵了一下,像是才回过魂儿,一把抓住了何婧的胳膊:“我爸……”
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慢慢朝她这边走来,她心头莫名一悸,转头看向那人,却是一张陌生的脸。
“什么?”叶老受惊,手里的药碗一哆嗦,哗啦掉在霖上。
叶老看着她,吐出三个字,“是封昶。”
周臻汗哒哒,“五姐,一直有辆车跟着我们,一会加速一会减速,我让他,他又不走。我加速,他也会加速追过来。始终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着。”